一世倾慕

正因其徒劳

【塞赫伊】云烟

*塞赫和好前提

*奇怪的论述出没

*官漫日后谈(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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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烈日,热浪。

  没有狂风怒号,四周依旧尘土飞扬,他们渐渐升高,聚合,盖过阳光与往事,又渐渐远去,变成过眼云烟,消失不见。

  伊芙利特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的一点绿洲,在陆行舰的轰鸣声中,那片绿洲渐渐变小,变小,直到变成一片黄沙,在视线中沉没。

  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回到这里,这片绿洲会随着埋葬在此处的人一样化作往事,化作无边云烟,在沙海中燃烧,悲鸣,随风吹散,无人知晓。

  感染者终有那么一天。

  “她再也回不来了是吗。”伊芙利特扯了扯赫默的衣角。

  “不是你的错,伊芙。”赫默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尽力了。”

  “我知道。”伊芙利特想忍住,但声音还是不由得带上点哭腔。

  她擦掉眼角的泪,抬起头看向那片早已看不见的绿洲。

  就像每天早上起床,像所有罗德岛上的孩子一样,去仰望去寻找天上一轮明亮的身影,从在这里的第一天开始,日复一日的渴望,日复一日的追求,就算不懂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一团粉尘一样炸掉也无所畏惧。

  她经历过惨无人道的实验,走过遍地焦炭的战场,她坚强,无人质疑的坚强。可她终究是个孩子,会渴望好吃的,渴望朋友,渴望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正因为是孩子,才应该哭泣啊。

  “我们会治好你的,伊芙。”

  “嗯,我相信你,赫默。”


  安顿好伊芙利特后,赫默靠在她的床边发呆。

  明明已是夜晚,此刻她却感到睡意全无,她伸出手拉了拉伊芙利特身上的被子,盖住映入眼帘中手臂上嶙峋的矿石。

  每次看到这些时,她总会想起那些还在莱茵生命里当研究员的日子。没有关怀,没有同情,有却仅有几个少的可怜的陪伴,一场场实验,一声声哭喊,一道道火焰,一次次从梦中惊醒,才发觉自己流了一背冷汗。

  她不是哥伦比亚人,却被哥伦比亚,莱茵生命的风向所改变。她。只是一只弱小的还被感染的黎博利,学识与智慧是她的长处,也是她的软肋。在热情的火光被熄灭后,她才发觉在科学的光晕下倒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孩子。看着在。罗德岛伊芙利特与他人生活时欢快的笑容,有时她会下意识认为伊芙利特只是个孩子,而不是那个遭受的苦难却又一次一次的站起来的小火龙。

  “想什么呢。”塞雷娅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没什么。”赫默接过一杯,抿了一口。“想到些陈年旧事了。”

  “因为这几天的事吗?”

  “算是吧。”

 “你改休息一下了。”

  赫默转过头,又喝了一口咖啡,她看到塞雷娅胸前的羽毛吊饰被风吹拂,上下摇摆。

  “塞雷娅,你说如果我没有来到莱茵生命,事情会不会比现在要好上一些。”

“不会。”塞雷娅说的斩钉截铁,“如果没有你的努力,伊芙利特落在帕尔维斯手里,一定不会比现在要好。”

  “也是啊,当初我怎么会那么傻……”

  也许曾经的热情是真的,曾经的尊敬,曾经的执着是真的,但曾经的伤痕,曾经的疼痛也是真的。血与泪的冲刷下旧伤从云烟变成一条条疤痕,在无人知晓的过去或者未来,一遍遍的找上门来。

  可她忘不了那个身影,那个在实验室转角处温和的微笑,那个按下停止键时愤怒的眼神,那个握着尖刀时颤抖的手,离开时一言不发决绝的背影。从莱茵生命到罗德岛,曾经的赫默无时无刻不恨着她,却止不住地在午夜梦回时看到她的背影,飘渺如云烟,她才知道自己早已病入膏肓,曾经是尊敬也好,托付也好,臆想也好,如今思念如潮,避无可避。

  “那次我不辞而别,我很抱歉。”

  “你不用道歉,现在我能理解。”赫默抬起头,满天星斗,不时有几颗被风吹落,掉到地上生根发芽。

  “下次别再这样了,不论是伊芙,还是我,都不是能承受的。”

  “不会有下次了,我就在这里。”

  星落谷,谷生树,树开繁星,触手可及。

  刹那间赫默想到许多事物。战争年代炮火纷飞,开拓年代百废待兴,发展年代光阴交错,历史的风沙融成车轮平等的每个人打上烙印,时光荏苒,历久弥新。

  也许在很久很久的未来,矿石病得到了治愈,国家间不再有战争,人们载歌载舞,盛世太平,苦难真的成为了过去式。但那也不是赫默所能想到的,塞雷娅也不太行,她们是学者,是战士,能做的只有斗争,同千千万万与他们一样的人一同,抗争下来,把希望留给后来的人。

  也许他们并不为人所知,也许他们中有人倒在黎明的前夕,但他们为之拼命过,为之战斗,过不是吗?

  苦难永远都是苦难,而苦难中的人永远都在承受苦难。我们为之歌颂,不是苦难值得歌颂,因为苦难本不应被任何人所歌颂。值得歌颂的是在苦难中永不屈服挣扎站起来的人,正如他们所想,也正如他们所做的一样。他们会被世人铭记,在云烟中化作丰碑,化作长城,永远守护在那里,告诉后人:我们从哪里来,又该向哪里去。

  赫默也很难想象到一个曾经坐在地上无助哭泣的小女孩会成长成今天如坚城一般的塞雷娅,赫默没能参与她的过去,却差点丢掉了她的现在。她感到庆幸,她还能陪伴塞雷娅的未来。

  想着想着,久违的困意涌上脑中,赫默的头越来越低,巷子靠在树上休憩的小鸟,停在塞雷娅的肩头。

  “奥利维亚?”

  “抱歉,塞雷娅。”赫默的声音越来越小。“就让我这样一会,一会就好了。”

  “嗯。”久违的塞雷娅的嘴角扬起一点笑意。

  “好好休息吧,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听着赫默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塞雷娅抬起头看向窗外,看向深夜漆黑一片的远方。

  那里群星滚烫,点燃天幕,撕开无尽云烟。


  正午,博士办公室内。

  “没想到你第一次当队长就把任务完成的那么出色,还保护了别的干员,真棒啊,伊芙。”博士。放下文件,语气里止不住的称赞意味。

  “是啊,伊芙队长可厉害了,那么多的原石虫,轰的了一下就烧成了焦炭,帅爆了”一旁的新干员星星眼。

 “多亏了伊芙,这些实验数据才得以保全,确实令人安心呢。”一同出任务的艾雅法拉也表示赞同。

  “喂我说你们……”

  “好了。”博士挥挥手。“都先散了吧,伊芙留下,我有事要同你说。”

  不远处,太阳高挂,甲板上呼啸的风吹过博士的黑色衣摆,阳光反射在面罩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伊芙,你长大了呢。”博士的声音仿佛来自远方,听的不太真切。

  “那当然,连赫默都说我长高了不少。”

  “不只是身高高了。”

  “蛤?”

  “说得清楚点吧。”博士转过头,“当时危险突然发生时,你是怎么想的。”

  “也没怎么想……先让小羊她们逃走吧。”

  “那你呢?”

  “本大爷这么强,自然是把那些虫子烧完再走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是你无法战胜的强敌或,逃不掉的困境呢。”

  无法战胜,吗?

  伊芙利特还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有些事情就如同手上的火焰一样,出自本能,不用决定,更不存在什么理由。

  不再屈服于心中的恶魔,不愿再躲在他人的庇护下,不愿再惧怕所谓矿石病和周身一切不幸的围绕,想要用身体中燃烧的烈火,改变曾经无能为力的事,拯救迷失于漫天云烟中的人。

  做自己想做的事,仅此而已。

  “无所谓。”伊芙利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芒。

“这种事本来就无所谓的好吧,障碍也好,敌人也好,只要敢伤害本大爷在乎的东西叫统统烧成灰就好了。等到我够强了,就能够帮到塞雷娅,也不会有人再敢伤害赫默了……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本大爷也是会保护你的啦,放心放心。”

  “没事。好了,这个给你。”

  “炭烤沙虫腿!还算有点心意嘛你这家伙。”

  ……

  举目远望,漫天苦难散成云烟。黑云压城,覆盖视野。

  幸好总有人举起坚盾,总有人点燃天火,烧出一片云彩,支起一地新生。

  等到明天,东风就会刮落群星,刮落耀阳,光辉映照整片大地。

  云烟消散,再起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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